“中考”、“高考”,无疑是广大学子所深恶痛绝的两个名词,其过程之艰辛,非常人所能知晓。鄙人不幸,在今年遭遇了这两场浩劫中的第一场——中考。
早在初一年级的时候,各科老师就不断吆喝着“中考!中考!”。那时,我们想,中考还早着呢,等到了那时候,必定学得很好了。在这三年当中,不乏大考、小考、月考、会考。起先,我们还颇为紧张,临考前还会抓着书本啃两下。心想,多记一些是一些,说不准就考到了刚刚背的东西。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无数考生的身、心,已被各种各样的考试蹂躏得体无完肤,以至于到了现在,对任何考试已经麻木,再无半点紧张之感。中考前些日子,我也已感到大战将近,遂认真听了几堂课,记了一些重点。但无奈,怎知回家端本书慢慢弄懂里面题目大意及解决之法,却每每都是以看得头大、头痛告终。于是乎,就这样一步一步捱到中考。
中考之前,估计分数以为能上四百多分。听老师说:“中考的成绩,大概是你平时考试再加上一百多分。”如此看来,那我便知考三百多分了。我摇摇脑袋,不去想它。反正认真考就行了,争取考到四百多分多吧。抱着这种想法,我缓步踏进校园……
考试过程中有惊无险,时而柳暗花明,时而峰回路转。详情就没必要写了,一来因为那做题目之事实在不想多写;二来,那些题目到现在我也忘得十之_九了。成绩发布的日子到了,一位好友查完成绩致电于我,说他考得不错,进原来的学校已没问题,问我查了没有,需不需要他帮我查,我谢绝了他。这分数之事,都是希望别人不知晓的。考得好的话,也就罢了,若是考差了的话……虽然成绩是第二天去学校拿,但我还是决定先打电话查一查。电话通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的声音即将要告诉我一个毫无感情的分数。我按着提示音一步一步查,终于,电话里报出来:“各科总分:……”听完这句话,千万种想法一齐涌上大脑,不知是不是想法太多,堵住了大脑入口,导致我的大脑一片面空白,等了好半天,才恢复畅通。第一个想到的是:“铁路一中肯定是上不去了。”其次是“不知道教育学院附中那里上得去吗?”因为那里的一个老师是我一同学的妈妈,早在填报志愿时,她就已经打好招乎,去她那个学校。
这段期间,父母的确为我操了许多心,跑了许多路,流了许多汗,在这里要感谢他们。终于,我们决定到教育学院附中去看看。就这样,一家三口坐了几十分钟的公交车,来到了这所学校。这学校,比我想象得要远,比我想象得荒凉。在这校园里走着、想着,真的要到这不长草的地方来上学吗?不对,长了草,长得比我还高!可是,你还能去哪里呢?这点分数……我不禁苦笑:想我一世英名,竟落到个穷乡僻壤里来,真是……心中不禁一股悲凉升起。
在到处找学校之际,父母还想把我放到抚州去读。因为那学校管理严,而且我妈妈的亲戚大多全在那里。但后来,不是分数线太高,就是学校太差。种种因素,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千磨万难,爸爸总算把人安在了南大附中,但也花了代价,付了两w多元,虽然说我对数字比较模糊,不知两万块是什么概念,但也觉得是比较多的钱了。新的挑战即将来临,忘掉原来的失败,在初中失去的,我在高中争取把它夺回来!
有一种叫岁月的东西,从我的指尖滑过,水银一般沉重而不可捉摸。当我试着要捉住它,它却义无反顾地流逝了,于是想起了孔子的"逝者如斯夫"。
不得不带着一种好奇和不情愿渐渐长大。从一个握着棒棒糖傻笑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敢笑敢怒的小大人。可是,成长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
记得刚进入初三的那天,老师就很严肃地对我们说:"你们的目标就是中考。"好像就在那句话之后,初一初二嘴里说出的压力在初三就成了有重量的东西,沉沉地压在肩上。肩隐隐地痛着,而我又不能用增大受力面积来减小压强。
桌上堆叠如山的参考书,漫天飞舞的试卷,永远都不能充足的睡眠和像吃饭一样随便的考试组成了我的初三。最初的一段时间很难熬,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人变得恍恍惚惚。每每眺望初一初二的教室,总有一种身在地狱仰望天堂的感觉。
每每在煞白的灯光下做题,时间久了,眼前就会有一条一条的幻想,总是让我觉得绝望。我想问一句:"我能否用叠如山的试卷来换一个容纳灵魂的世界?"
累了,就翻开一本书,看到了人比黄花瘦的易安。还记得年轻的她,是那么无忧无虑。"知否,知否,就是绿肥红瘦"是怎样的优雅和悠"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又是怎样的一帘断肠。而当我看到"生当作从杰,死亦为鬼雄"时,看到的又是她的铮铮铁骨。
有人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苇草。苇草,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可是它却十分有韧性,在风雨飘摇中也不会折断,总是坚强地挺立着。
我想,我也应该是一根坚韧的苇草,尽管前面下着雨,但我依然会挺直身躯,坚强地面对。
既然目标是远方,就要马不停蹄地向前,不去管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那么留给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
明天就会看到阳光了吧?于是,就这样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