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意思是和煦的春风突然吹起来了,那微风让池塘里的春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这句话出自冯延巳的《谒金门·风乍起》,其中“乍”的意思是忽然、突然。这句话原本是用来形容风儿吹皱水面,波浪涟漪的景象,后来也被用来比喻事不关己或多管闲事。
冯延巳是五代十国时期南唐的词人,他的词作多写闲情逸致,文人的气息很浓,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这句话后来也被引申为与你有何相干或多管闲事的歇后语。在文学作品中,这句话还被用来表达更深层的含义,如象征着词中女主人公的心动荡不安、起伏不平静,反映了春回大地时,丈夫远行在外,女主人公孤独一人,不由产生寂寞苦闷的情感。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
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怀人小词,主要写贵族女子在春天里愁苦无法排遣和希望心上人到来的情景。其思想内容,跟花间派词人的大多数作品差不多。
上片一开头,作者就以生花妙笔把特定环境中的春天景色用特写镜头展示出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和李璟《摊破浣溪沙》里的“小楼吹砌玉笙寒”,都是传诵千古的名句。这两句写景,这景物本身就含有象征意味:春风荡漾,吹皱了池水,也吹动了妇女们的心。用一个“皱”字,就把这种心情确切地形容出来。因为是春风,不是狂风,所以才把池水吹皱,而还不至于吹翻。
女主人公的心情也只是像池水一样,引起了波动不安的感觉。面对着明媚的春光,她的心上人不在身边,消磨这良辰美景颇费心思。她只好在芳香的花间小路上,手挼着红杏花蕊,逗着鸳鸯消遣。可是成双成对的鸳鸯,难免要触起女主人公更深的愁苦和相思,甚至挑起她微微的妒意,觉得自己的命运比禽鸟尚不如。
她漫不经心地摘下含苞欲放的红杏花,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把它揉碎。通过这样一个细节,深刻表现出女主人公内心无比复杂的感情。它意味着:尽管她也像红杏花一般美丽、芬芳,却被另一双无情的手把心揉碎了。这写得多么细致,蕴藏着多么深沉的感情,简直是写进人物的下意识领域中去了。
下片写她怀着这样愁苦的心情,一切景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致。她孤身只影靠在斗鸭栏杆旁,无情无绪低着头观看鸭子相斗,也许她只是站在那儿出神,以致插在松散的发髻上的碧玉簪仿佛要坠落下来似的。这种由表入里的刻画,突出揭示了她内心懒散愁闷的情绪,也说明她已捱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她整天思念心上人,却一直不见他来。忽然,她听到喜鹊的叫声。“喜鹊叫,喜事到。”或许心上人真的要来了。
她猛然抬起头,愁苦的脸上初次出现了喜悦的表情,她的神经顿时兴奋起来,猜想一定是丈夫快要回家了,心中充满了希望,喜悦之情跃然纸上。作者写到这里,便结束了全词。在一种淡淡的欢乐中闭起幕,像给女主人公留下一线新的希望。但喜鹊报喜难说有多大的可靠性。恐怕接连而来的,将是女主人公更大的失望和悲哀。这里从反面深化了词的主题,感情突然来了个转折,颇耐人寻味。
冯延巳(903年—960年),字正中,一字仲杰,南唐吏部尚书冯令頵之长子。其先彭城人,唐末避乱南渡,其祖父迁居于歙州(新安)休宁冯村(今安徽省休宁县冯村)。其父令頵追随南唐烈祖李昪,南唐建国后出任吏部尚书,安家于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故史书称其为广陵人。
冯延巳是五代十国时期著名词人、宰相。仕于南唐烈祖、中主二朝,三度拜相,官终太子太傅,卒谥忠肃。他的词多写闲情逸致,文人的气息很浓,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宋初《钓矶立谈》评其“学问渊博,文章颖发,辩说纵横”,有词集《阳春集》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