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门山》是李白的一首七言绝句,全诗如下:“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天门中断楚江开”
“天门”指天门山,它位于今安徽省当涂县西南长江两岸,东为博望山,西为梁山。两山隔江对峙,形同天设的门户,所以叫“天门”。
“中断”意思是从中间断开。这句诗是说,雄伟的天门山被长江水从中间劈开,形成了东西两山对峙的壮丽景观。这里诗人运用了夸张的手法,生动形象地描绘出长江水汹涌澎湃的力量,好像它有巨大的能量,一下子就把原本连在一起的天门山冲断了。
“碧水东流至此回”
“碧水”描绘了长江江水的颜色,清澈碧绿的江水。
“东流”表明长江的流向是自西向东。
“至此回”的“此”指代天门山这个地方,“回”是回旋、回转的意思。这句诗是说,碧绿的江水向东流到天门山这个地方,因为山势的阻挡而回旋向北。诗人通过描写江水在这里回旋的状态,展现了天门山的雄伟险峻,江水遇到这样的阻碍,不得不改变流向,从而更加衬托出天门山的巍峨。
“两岸青山相对出”
“两岸”指天门山的东、西两岸。
“青山”即绿色的山峦,这里指天门山。
“相对出”意思是相互对峙,好像在迎面向人走来。诗人在船上前行,随着船的移动,两岸的青山好像在不断地出现、靠近。
这种动态描写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让读者仿佛能感受到诗人当时在船上的视觉体验,感受到两岸青山的生机勃勃和灵动。
“孤帆一片日边来”
“孤帆”指一只帆船,在这里代表诗人所乘坐的船。因为在广阔的江面上,相对于两岸的青山和浩瀚的江水,船显得比较孤单,所以用“孤帆”。
“日边来”是说船从太阳升起的方向驶来。这句诗描绘了一幅壮丽的画面:在阳光的映照下,一只帆船正从水天相接的远方驶来,给人一种非常开阔、宏大的视觉感受。诗人将孤帆与太阳联系在一起,增添了画面的壮丽感和浪漫色彩,同时也体现了诗人豪迈奔放的心境。
李白创作《望天门山》是在开元十三年(725年),他初出巴蜀乘船赴江东经当涂途中行至天门山,初次见到天门山时有感而发。那时的李白,年仅25岁,怀着壮志豪情,仗剑去国,辞亲远游。
这首诗所营造的意境壮美而开阔。诗中描绘了碧水青山,白帆红日,交映成一幅色彩绚丽的画面。长江犹如巨斧劈开天门雄峰,浩荡东流的楚江冲破天门山奔腾而去,碧绿江水滚滚东流到这里,又回旋向北流去。
两岸青山互相对峙,美景难分高下,一只小船从太阳升起的地方悠悠驶来。画面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随着诗人行舟,山断江开,东流水回,青山相对迎出,孤帆日边驶来,景色由远及近再及远地展开。
诗中的山水景物呈现出跃跃欲出的动态,描绘了天门山一带的雄奇阔远。“天门中断楚江开”,着重写出浩荡东流的楚江冲破天门山奔腾而去的壮阔气势,给人以丰富的联想。
天门两山本来是一个整体,阻挡着汹涌的江流,由于楚江怒涛的冲击,才撞开了“天门”,使它中断而成为东西两山。楚江仿佛成了有巨大生命力的事物,显示出冲决一切阻碍的神奇力量,而天门山也似乎默默地为它让出了一条通道。
“碧水东流至此回”,又反过来着重写夹江对峙的天门山对汹涌奔腾的楚江的约束力和反作用。
由于两山夹峙,浩阔的长江流经两山间的狭窄通道时,激起回旋,形成波涛汹涌的奇观。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这两句更是将动态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诗人乘舟顺流而下,望着远处的天门两山扑进眼帘,显现出愈来愈清晰的身姿,“出”字不但逼真地表现了在舟行过程中“望天门山”时天门山特有的姿态。
而且寓含了舟中人的新鲜喜悦之感。孤帆乘风破浪,越来越靠近天门山的情景,和诗人欣睹名山胜景、目接神驰的情状,也在诗中得以生动呈现。这首诗意境优美、壮阔,让人读了恍若置身其中,感受到诗人豪放不羁的精神和不愿意把自己限在小天地里的广阔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