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坐了一会儿,刘邦起身上厕所,趁机把樊哙叫了出去。刘邦出去后,项羽派都尉陈平去叫刘邦。刘邦说:“现在出来,还没有告辞,这该怎么办?”樊哙说:“做大事不必顾及小节,讲大礼不需躲避小责备。现在人家正好比是菜刀和砧板,我们则好比是鱼和肉,还辞别什么呢?”于是就决定离去。刘邦就让张良留下来道歉。张良问:“大王来时带了什么东西?”刘邦说:“我带了一对玉璧,想献给项羽;一双玉斗,想送给亚父。正碰上他发怒,不敢亲自献上。您替我把它们献上去吧。”张良说:“好。”这时候,项羽的军队驻在鸿门,刘邦的军队驻在霸上,相距四十里。刘邦就留下车辆和随从人马,独自骑马脱身,和拿着剑和盾牌的樊哙、夏侯婴、靳彊、纪信四人徒步逃跑,从郦山脚下,取道芷阳小路走。刘邦对张良说:“从这条路到我们军营,不过二十里罢了,估计我回到军营里,您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