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主要写的是一批认为“学而优则仕”的学子。他们把读书当成敲门砖,为了金钱,为了财富,他们可以废寝忘食地读书,可以从黑发垂髫考到白发苍苍,就是为了要考取功名;还有一些贪官污吏,为了搜刮民脂,不惜牺牲百姓,还高谈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百花银”等等。
作品塑造了一群热中科兴、追求“功名富贵”的读书人的形象,讽刺因热衷功名富贵而造成的极端虚伪、恶劣的社会风习、这在当时是有其重大现实意义和教育意义的。
全书以写实主义描绘各类人士对于“功名富贵”的不同表现,一方面真实的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从而对当时吏治的腐败、科举的弊端礼教的虚伪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嘲讽;一方面热情地歌颂了少数人物以坚持自我的方式所作的对于人性的守护,从而寄寓了作者的理想。
严贡生是一个欺压百姓、六亲不认、横暴贪婪的典型人物。作者描写他的性格时,主要是通过他自身的语言和行动来揭露他肮脏可鄙、寡廉鲜耻的灵魂。
他明明是扣住了人家的猪,非但不还,当人家来讨猪时,还“拿拴门的闩,赶面的杖”,打折了人家的腿;他明明没有借钱给人家,却偏要人家还利息,中人求情也不肯,硬是把人家的“驴和米同梢袋都叫人短了家去”;他明明是想不给人家船钱,却故意用几片云片糕设下圈套,装模作样地说船艄公吃的是他的名贵的药物,价值“几百两银子”,并发怒要把船家送到汤老爷衙里问罪,赖了船钱才扬长而去了;他明明要侵吞同胞兄弟的家产,却硬不承认赵氏已经扶正的事实,把赵氏赶到厢房去住,仍以妾相待,并说什么“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都是差错不得的”。
通过以上种种典型事实的描写,揭露了严贡生欺诈、蛮横、贪婪的卑劣本性,使这个劣绅的丑恶嘴脸呈现于读者面前,表达了作者强烈的讽刺意图,揭露了罪恶的社会根源。
吴敬梓(1701—1754),字敏轩,号粒民(现存吴敬梓手写《兰亭叙》中盖有印章:“全椒吴敬梓号粒民印”),清代安徽全椒人,因家有“文木山房”,所以晚年自称“文木老人”,又因自家乡安徽全椒移至江苏南京秦淮河畔,故又称“秦淮寓客”。他出身于仕宦名门,小时候受到良好教育,对文学创作表现出特别的天赋,及至成年,因为随父亲到各处做官而有机会获得包括官场内幕的大量见识。吴敬梓22岁时,父亲去逝,家族内部因为财产和权力而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经历了这场变故,吴敬梓既无心做官,对虚伪的人际关系又深感厌恶,无意进取功名。安徽巡抚推荐他应博学洪词考试,他竟装病不去。他不善持家,遇贫即施,家产卖尽,直至1754年53岁去逝时,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